第二十四章（大结局）
“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Rumlow站在安全屋门边：“这段时间你失踪引来不少九头蛇探头探脑，昨天晚上我们一起顺着他们的探子找到了防御不高的基地，你等会就去那里，队长他们已经埋伏好了，随时可以冲进去【救】你，之后安排好了媒体见面会。”
“今天我们只有两个目标，没有伤亡，没有意外。”Rumlow双手放在腰带上已经准备好随时出发。
“你这话是美国队长战前动员说的吧？”Tony一下看穿。
Rumlow耸耸肩：“这也看得出来？”
“如果是你肯定这么说，”Tony模仿交叉骨的口音道：“给老圌子听好了！别整些幺蛾子！”
Rumlow挑眉：“对别人是这么说，对你不一定，毕竟我的威胁能对你有用？”
“有啊，在你的催更之下我的连载提前写完了，”Tony担忧地望了一眼自己并没有消下去的小肚子，深吸一口气：“凭这点你已经可以载入史册了。”
“我的荣幸。”Rumlow回答。
九头蛇基地比Tony预计的防御力更大一些，本来打算悄悄潜伏进入和复仇者们里应外合，结果没多久就触发了警报。
基地里安装了九头蛇的新科技——装有自动感应功能的激光炮，Tony以自己的盔甲盾全损的代价硬是抗住了正面伤害，扫开一排装备精良的九头蛇士兵后，蓄力良久的掌心炮终于顶着炮火打掉了安置在基地的自动感应激光炮，正当九头蛇士兵们试图用人海战术压制盔甲全废钢铁侠之时，基地大门被轰地炸开，好久不见的复仇者们站成一排，逆光出现在Tony眼前。
“辛苦了Tony，”仓库里响起美国队长的声音：“我们来接你回家。”
被迫背上了绑架Tony Stark大锅的九头蛇士兵们很没尊严地全身被绑横躺在地上。
有的士兵很沉默，有的士兵则出人意料的……活泼。
“问你们一个问题啊？”
Clint警惕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士兵：“什么？”
“网上的那个北境之王是不是你们的人？他还出来写东西吗？在九头蛇干活多无聊啊就指着这点八卦活了，怎么说停更就停更了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啥？”
“噗嗤。”
Tony发誓他绝对听到了Rumlow的偷笑声。
之后便是早已安排好的记者会，灯光闪烁，声音嘈杂，Tony换上一身西装，一步步从后台踏上舞台，他的眼前闪光一片，犹如十多年前他宣布自己是钢铁侠的现场一样，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整个发布会流程也都和那个发布会一模一样，甚至特工Coulson也像上次一样距离发布会前90秒递了一份纸质版稿子给他防止出岔子，当然顺便也确认了他并没有真的出事。
Tony在脑海里早就把那篇发言稿一字不落地记下，他知道，只要自己按照既定好的台词说完，绑架事件就会变成一次复仇者暗算九头蛇的工作事件，所有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Rhodes和Pepper站在他的左边，Steve站在他的右边，台下的记者也已经心里有数，问的问题都是套路。
“请问Stark先生，为什么你在失踪之后会从九头蛇的基地里出现？”
“请问Stark先生，你是被绑架了，还是复仇者另有计划？”
“请问……”
“事实上我想说明的是，这次的失踪事件，复仇者们从一开始确实完全不知情——”Tony闭上眼睛，眼前是那篇完美无缺的稿件，但他再次睁开眼睛，他看见Steve正关切地望着他。
那双见过无数次的蓝色眼睛里有关切，有欣喜，没有一丝怀疑。
Tony歪了一下脑袋，然后冲着Steve微微摇了摇头。
不，他不想照着稿子背诵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计划，任何谎言都有被拆穿的一天，就像他们之前遇到的所有事情一样，掩饰都是徒劳，只能想办法去直面它，解决它。
Tony知道，想用一个微表情就能让Steve明白自己的意思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出乎意料，那一瞬间，Steve好像明白Tony的想法，他露出一个属于美国队长的认同而庄重的笑，对着Tony点了点头。
“这次的失踪事件，复仇者们从一开始就完全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Tony掷地有声。
所有的记者愣了一秒之后开始疯狂地提问拍照。
前来参加发布会的复仇者们愣在当场，Fury在后台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表示果了个然不出Tony Stark就是个幺蛾子精，Rhodes和Pepper试图阻止Tony，但被Steve手势示意下没有上前。
Tony继续道：“一开始确实是巧合，我不小心被绑架……”
“是我绑的。”不顾Rumlow阻止的Bucky突然开口：“我的错。”
？？？？底下的记者一片哗然。
“为什么你要绑架钢铁侠？还有别的复仇者知道吗？”
“你绑架钢铁侠有什么目的？”
“请正面回答！”
Bucky头一次面对灯阵一瞬间和汹涌的提问，扑面而来的话筒和记者简直比大型猛兽还凶，看到冬日战士这个本来就身份敏感的复仇者主动揽锅，所有的记者已经看到了自己明天的薪水蹭蹭蹭往上涨。
“我——呃——”饶是经过记者会锻炼，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Bucky也被这架势惊呆，微微向后方退了一小步，然后他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推在他腰后，Rumlow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那只抵住Bucky的手却仿佛给了Bucky无声的保证。
【无论如何，我站你这边。】
Bucky突然放松下来，其实这一天他早就做好了准备，Tony和Steve都是喜欢自己把锅往身上揽的人，但是绑架这件事既然是Bucky做的，他就不会让任何人替他去背负什么。
“我擅自做主，和任何人没有关系，”Bucky说道：“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
他看了一眼Tony和Steve着急的脸，决定不圌泄露队友隐私：“原因我不能说，这件事造成的一切后果，我愿意承担。”
“愿意承担？意思就是你承认自己是个绑架犯的事实吗？”
“据我所知冬日战士似乎是需要被重点监控对象？如果犯了错是不是罪加一等？”
“能进一步说说你不得不绑架Tony Stark的原因吗？是不是因为复仇者的苛责或者虐圌待？！”
……
接下来无论记者问什么，Bucky都是低着头拒绝回答，仿佛他来就是为了来承认自己是绑架犯一样，站在他身边偏后一点的Rumlow也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站得笔直笔直如同一颗树。
“咳咳，如果我没记错，这次记者会的主角好像是我？”Tony不动声色向前一步立刻把部分记者的目光吸引过来：“看这，我是被绑架的人难道不想听听我怎么说？冬日战士有多不会说话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还不如来问我。”
记者立刻蜂拥而上。
“冬日战士绑架了你，这件事是真的么？”
“是的。”
“他绑架你的目的是什么？绑架期间是否伴随着伤害和胁迫？”
“复仇者们一开始说不知道是真的吗？后来复仇者们出来百般暗示你的失踪是工作安排，是否是因为想包庇冬日战士？”
“美国队长宣布你失踪的时候他是否知情？！”
“不要急，不要急，慢慢来，”Tony彻底把稿子的事情扔到一边，他先是看了一眼Pepper和Rhodes，他们俩可以说是毫不意外的给了Tony一个你闹吧反正事情都这样了的眼神，然后他又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Steve，向上的视线中，那双蓝色眼睛里满满都是信任。
Tony突然放松，如同十几年前一样，他对着所有人的镜头道：“整件事说来话长，我建议大家坐下来听，放心，我会说慢一点你们可以慢慢记。”
“大家都知道我们复仇者内部之前出了一些不太友好事情，那件事情之后，虽然我们又一起经历过不少事件，大家重新开始，天天黏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微妙，就好像你和你之前曾经闹翻过的好友，虽然大家都很想回到当初，但是心里门清这坎是过不去了。”
“就当我准备放弃迈过这个坎，就这样认了的时候，冬日战士站出来，为了让这个坎好好过去他用了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三流小说情节套路，呃，绑架了我，企图让我给美国队长打求救电话，然后平安获救，消除隔阂，大家happy ending，但很不巧，他谈判技巧太差，我误以为他企图对付美国队长，不愿意打求救电话。”
“而这个时候，”Steve开口打断了Tony：“没有任何关于Tony线索的我没有多余的选择，我想到了人们和媒体的力量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找到线索，于是我擅自在新会发布会上请求大家帮助我们。”
“Cap决定得太快太急，冬日战士来不及阻止事情就已经发生了。”Rhodes补充。
“我们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收到了数百条线索，其中有一些经过核实，确实是真的关于Tony的线索，我们对此深表感激，虽然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这样肉麻的话，不过真的非常感谢每一个提供帮助的人，你们是我们的英雄。”Natasha接话。
“接下来，外星人的袭圌击打断了绑架案的进展，相信大家也看到冬日战士出现在战场上，对那个是真的冬日战士，我让他去的，”Tony继续道：“其实我也不例外，我当时就在距离大厦两条街左右的位置，挺多人都在哪看到了我，我当时正打算前往战场，但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全场记者们静下来紧盯着Tony。
Tony深吸一口气故意拖长了语调：“是的，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是在大屏幕面前听说自己失踪的，当时我心里一惊，心想，完了，这下真的回不去了。”
噗嗤——
有的记者忍不住笑了出来。
复仇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早就排练好一般配合默契，他们一边说明了整个乌龙事件，一边真诚地感谢每一位信任和帮助过他们的人们。
现场的气氛不知不觉缓和，记者们被这个气氛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复仇者们的节奏走，认真听故事的人和讲故事的人和谐互动，现场一度有点像复仇者正在举办某种集体读书活动。
“最后就是九头蛇事件，Tony失踪这段时间，纽约涌圌入大量不明人员引起我们的警惕，经过跟踪调查，我们发现这些人员都是极端组织九头蛇的特工。”Clint说。
“于是复仇者们联系了我让我暂时不要挪动，将计就计顺藤摸瓜端掉九头蛇的基地，今晚，就是这个计划成功的夜晚。”Tony说。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Steve总结道：“我整件事中复仇者所有犯下的错道歉，复仇者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Stark工业也愿意承担造成的经济损失。”Tony补充。
最后所有复仇者不约而同对前来的记者和支持者们深深鞠躬。
“我承认，你们有个很好的故事，也有个很好的计划，甚至也有个很好的结局，”金发干练的记者毫不客气地指出：“但你们也得承认，复仇者之间并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是你们的互相不信任让这些事发生，我们试图相信你们，但你们能否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
“事实上，我们一直在尝试重建信任，”Steve说：“包括复仇者之间，复仇者和人民之间，复仇者和媒体之间，复仇者和政圌府之间，因为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希望世界和平人人平安，只要这个目的不变，我们便始终站在一起。”
Tony不自觉望向Steve，发现Steve也正看着他。
于是Tony愉快接话道：“关于重建信任，有人记得报纸上北境之王的连载吗？我和美国队长的关系就好像你和你之前曾经闹翻过的好友，虽然大家都很想回到当初，但是心里门清这坎是过不去了，而就在刚才我想到一个好方法。”
“不如我们不做朋友了，”Tony微微倾下圌身子睁大眼睛：“你愿意当我男朋友么？”
“我的荣幸。”Steve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
两人相视而笑，过去的种种阴云终于在他们之中渐渐散开，温暖的阳光播撒进来。
Tony感觉到温热的大手紧紧握着自己，那些自己曾经以为永远失去了的破碎的东西，被这温度慢慢融化，重新合为一体，他笑着回握住了Steve的手。
谁也没有松开。
收到一个接一个爆炸新闻的记者们愉快地出门回办公室捣鼓新闻了。
复仇者联盟新闻一出，瞬间引爆了舆论炸圌弹。
虽然之前复仇者们因为北境之王的连载成功，声望一路走高，但事件本身的严重错误不可否认，即使复仇者们认错态度良好，愿意承担所有损失，也不能让愤怒的人完全平息怒火。
就算是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在一起了的八卦新闻也不能。
“受打击了？”Tony看着陷在沙发里郁闷的Peter。
“……还好。”少年Peter难得没精打采。
“放心吧，这还不算最糟的时候呢，之前这会议室空空荡荡的时候可比现在糟多了。”Tony说。
闻言的复仇者们抱歉地看着Tony，Steve更是双手抚上Tony的肩膀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都过去了，”Tony则潇洒转过头看向Steve：“Cap，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着似曾相识的问句，Steve从容对答道“Together。”
“可这事闹得有点大啊，舆论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了。”Tony歪了歪头。
“那我们也会继续站在一起，一起面对。”
两人相视一笑，围坐在一起的复仇者们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一群人中，只有Bucky在角落抱着自己的手机委委屈屈。
“刚刚不是还在一群人中发誓你会好好圌工圌作弥补错误怎么现在就愁上了？你的盾铁HE了，你都不过去凑个热闹整口糖吃？”Rumlow晃晃悠悠走到Bucky身边问。
“工作是必须的。”Bucky深吸一口气然后愤怒地指着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方向：“可那边那位太太怎么回事！现实都HE了！我之前那篇点梗！！更新呢！！说好的更新呢！！它居然还没有完结！！！”
“The Winter is coming！！赶紧回来更新啊太太！！”
Bucky郁闷的吼声响彻大厦。
放心吧Bucky，要是幸圌运的话，说不定之后北境之王太太更新的都是纪实文学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