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CP为盾铁/冬寡/幻红

某个平静的清晨。

没有九头蛇，没有神奇的外星生物入侵，距离那场内战也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一天。

鹰眼伸着懒腰走进了厨房。

“唷，铁罐，这么早？”

钢铁侠头也不回的在榨汁机面前捣鼓：“早上好，Clint，今天是1月3日星期二，室外气温33.8华氏度，中雨，东北风3—4级……”

“铁罐，language？”

“去你的language肥啾！”钢铁侠手上一顿，猛的回头：“本来只想提醒你别穿短袖出去浪，现在你穿洋装蓬蓬裙出门跳恰恰我都不会拦着你的！”

“这就对了，”鹰眼露出放松的笑容。

“……肥啾你不是疯了吧？”

“没有啊我只是对现状很满意，等等，你在干啥？”

 “喝了它。”钢铁侠把自己做的营养果汁递过来。

“哈？”看着钢铁侠递过来的绿色黄色粘稠不明混合物，鹰眼才再度露出笑容：“好好好，保持这个水平，这才是铁罐啊！”

说着他兴奋的拍了拍钢铁侠的肩膀，顺手将果汁接下塞进刚晨跑回来身上挂满汗珠的美国队长手中。

“Cap我去找线索了，管好你家铁罐，有消息我第一时间报给你。”

“有什么线索是我找不到的非要你去找肥啾？史塔克的网络搜索引擎是最强的！”

鹰眼了然的挥了挥手，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Tony？”美国队长接过自己眼前那神奇的一小杯混合液体，有些疑惑的看着钢铁侠。

“干嘛？不是你们一天到晚嚷嚷着健康生活？现在伟大的钢铁侠已经把健康送到你面前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可能是刚刚被无视的原因，钢铁侠的声音里都带着两分火气。

Steve轻笑着搂过钢铁侠，眼睛也不眨的喝下了颜色诡异的果汁。“并不是对你不满意，Tony，我相信Clint只是更习惯你原来的样子。”

“哈？你们都有什么毛病？”钢铁侠不满的嚷嚷：“原来我拿咖啡当水喝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不好好运动的时候你们总是啰嗦，现在我决心监督你们健康生活你们居然不愿意？！”

“Tony……”

Steve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盔甲被漆上眼睛的地方，钢铁侠感觉自己被着包含着爱意和某种说不清情绪的双眼盯的要短路了。

于是钢铁侠侧过脸干笑了一声：“说到健康，我得去看看我的老伙计了计算起来他好像已经十二小时没合眼了？Cap，你就知道Tony我，我觉得你应该Bruce他才对！”

钢铁侠从Steve健硕的手臂中滑出来，一溜小跑去了实验室。

“嘿，Bruce？你已经12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钢铁侠斜靠在实验室的门框上，摆出一个调戏小姑娘的流氓造型。

“嘿，Tony，”博士摘下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我记得谁和我说过，爱因斯坦一天只需要睡3个小时，嗯？我差远了。”

“……？”钢铁侠过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又不是爱因斯坦。”

“但我和他一样醉心于自己的研究，”博士慢慢收起笑容：“就算这研究里最该坚持的那个人已经放弃了，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着重强调了绝对不会这几个字？”

“不，如果你仔细听的话就会知道，我强调的是【那个人】。”博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倾向钢铁侠的方向。

“我感觉不到你的友好啊Bruce。”钢铁侠抱起手臂。

“因为你就是那个放弃的人？”

“放弃？！”钢铁侠提高了音量：“你这么说可不公平！我努力过、尝试过，我比你们每个人都想获得更好的结果！我的大脑每一秒都运算无数种可能性，但就是没有用！与其浪费时间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接受现实，我看不出来现状有哪里不好！”

“我看不出来有哪里好！”

“Tony！”Steve及时打断了有些激动的两个人，看着因为情绪激动有点发绿的博士，Steve连忙做出安抚的手势：“无意冒犯，博士，Tony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立刻去睡觉Bruce。”

“Bruce，Tony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你知道复仇者的突然状况总是很多……”

 “Well，well，”Bruce有些头疼的捏着自己的眉心：“你们赢了，为了我体内的那个家伙不出来乱窜我这就去休息。”

钢铁侠气鼓鼓的站在一边偏着头抱着手臂不发一言，Steve站在他身边笑眯眯的安抚他。

看到这一幕的博士笑着摇了摇头，主动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钢铁侠的肩膀：“你知道吗Tony？现在的你也很棒，但我还是更怀念队长从实验室把你扛出去你们俩吵吵闹闹的日子。”

“谢谢怀念？”可能是Steve的安慰起了些作用，钢铁侠的声音听起来平缓许多，但仍带着浓浓的嘲讽气息。

嘲讽是一个好信号，通常意味着钢铁侠没那么生气了。

于是博士给了Steve一个【你搞定】的眼神之后就放心的脱下白大褂，开始整理自己的实验器材准备去休息。

走出了博士的实验室，钢铁侠仍在不满的嘟囔。

“最近这是怎么了？每个人都变成了刚化冰的美国队长？还是最近流行什么怀旧游戏我不知道？打机场大战的时候怎么没见那么多人说喜欢我？”

“Tony……”

“别Tony我！”钢铁侠竖起一根手指到Steve唇边：“最奇怪的就是你了Cap，你对现在的我有什么不满意一定要天天跟着我？”

“我只是担心你……”

“谁？我？担心我？”钢铁侠摸了一把自己：“嘿，大兵，你看看我？我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生命安全、情绪稳定，我甚至还有空去帮你照顾你那些最近明显哪里不对劲的队友！”

“是我出钱让你的小蚂蚁带女儿出去旅行，是我出技术改造了你的小鸟的滑翔翼，我甚至还大方给你的青梅竹马一间和Nat仅隔一条走廊的房间……”

“Wow，Cap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发小刚被寡妇用小飞刀飞出了卧室。”

“如果我不发现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红发女特工的胸膛因为生气不断上下起伏。

“他们应该获得教训！”冬日战士完全没停下收拾枪械。

“Bucky!怎么了？”Steve从远处跑过来。

“没事，Uncle Bucky决定去帮我大侄子找回场子。”Bucky抄起一把手枪往后背一放。

“在不和我报备的情况下？”黑寡妇眯起眼睛。

“Nat……”冬日战士的语气缓了下来：“这次和之前那几次不一样，这次的行动没获得批准你懂吗？”

“So？”

“So……我想我一个人也能把那个实验室端个底朝天，之后如果有处罚，我一个人也……”

    “嗤……”黑寡妇冷笑一声，冲着跟上来的钢铁侠问道：“Tony，告诉我新发现的默多克实验室位置。”

“你觉得我能知道？”钢铁侠默默往后挪了两步。

“神盾局刚刚查获的信息，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啊！”

“黑寡妇请求启动复仇者权限。”

钢铁侠立刻用手臂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似乎有某种不可抗力指引着他：“情报代号：0366，目标名称：默多克海上实验室，目标地点：墨西哥湾岛礁，北纬N22°21′6.69″ 西经W89°38′9.26″。”

说完后钢铁侠整个人溜到美国队长身后大声抗议：“Nat！！你们太狡猾了！！”

黑寡妇完全无视嚷嚷的钢铁侠、不停安抚的美国保姆Steve和目瞪口呆的冬日战士径直走向房间的衣柜敲击了两下之后从暗层里拿出了一个便携装备包。

“Winter Soldier 、Black Widow请求任务许可，Cap。”

“……”Steve似乎叹了一口气，但最终还是没阻止队友：“去吧，我会尽量为你们争取行动批准的，平安回来。”

黑寡妇一边呼叫着昆式喷气机一边顺势挥了挥手，冬日战士则是对着钢铁侠的方向摆出一脸【叔叔我替你撑腰】的表情冲他点了点头。

钢铁侠特别想一斥力炮轰到吧唧脸上，可惜不行。

于是他只能不满的戳着Steve背后雄壮的肌肉：“喂？你是谁？把那个老古板守规矩的队长还给我！！”

“Tony，美国队长可不是一层不变的老古板，过去他为了自由而战，而现在……”Steve回头，看着小动作不停的某人微笑：“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的美国队长懂得更多，比如尊重和珍惜。”

“尊重和珍惜？尊重和珍惜你发小和她女朋友的战斗意愿？”

“我尊重Bucky和Nat的选择，至于我珍惜的是什么，我觉得你应该清楚？”

一天之内遭遇了两次来自美国队长直勾勾的大眼睛攻击，钢铁侠觉得自己不仅短路，简直想表演原地爆炸。

这时，复仇者警报及时的响起。

钢铁侠从一片蓝色的海洋中恍惚着醒来，与美国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Avengers Assemble！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星生物从天空中开了一个大洞，企图用暴力占领纽约。

“Cap，你觉不觉得这个黑洞似曾相识？”钢铁侠一边说话一边用斥力炮粉碎了几只试图靠近纽约大厦的外星生物。

“的确似曾相识。”美国队长猛甩出盾牌，击退了三只外星人之后熟练地将盾牌往前方一送，接住了钢铁侠的斥力炮并将能量扫射到周围的外星人身上：“这个场景也似曾相识，对吧Tony？”

“咳咳,”Rhodey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你们俩打架就好好打架，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在场可是有未成年人的。”

战场的另一边，作为未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工智能的猩红女巫和幻视对这司空见惯的场景表示已经见怪不怪，只有某只小虫的声音不断地在耳麦中响起。

“Mr.Stark？你和Cap怎么了吗？嘿谁能告诉我一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在一边打外星人一边谈情说爱吗难道这些外星人勾起了你们对过去的回忆吗你们曾经打过这样的外星人吗还是说你们曾经在这样的场景下谈过恋爱……”

“……你知道吗Cap，我现在有点怀念我们过去的一位老友了，虽然喜欢用古语但是话少，擅长大范围攻击省时省力，还可以顺便帮我们解释一下这些外星人的由来问题。”

“我也有点想念他，”美国队长说道：“如果Thor在的话，我们还可以问问他关于魔法……”

话音未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雷鸣声，天空中突现的惊雷闪电瞬间粉碎了一大群汹涌的外星生物。

“吾友！好久不见！”

“Thor！来的正好兄弟！”美国队长高兴的跑上前：“这群外星人的来历你知道吗？”

“吾友不用担心，这次的袭击是一次意外，我已派人去关上这意外打开的空间之门，只要我们再坚持10分钟左右通道自会关闭。”

“来自神域的意外，哈？”钢铁侠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Stark吾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次不会又是你那位小鹿斑比弟弟搞出来的吧？”

“非也，这次事故是一场斗争带来的意外，和Loki没有关系。”

“Thor，其实我想问……”美国队长试探性的开口。

“吾已听闻此事，但很抱歉……”

“没关系，没事的，”美国队长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也只是想试着问问看。”

“会好起来的。”雷神转眼间又消灭了一群外星生物，他一手拿锤另一手则拍了拍美国队长的肩膀表示安慰。

“Cap，C区2街上的大楼塌了！楼里面还有不少人！我快撑不住了！”Wanda的声音听起出来已经十分吃力。

“我马上过来！”

“Wanda！再撑一会！”

“Tony！No！”

只看见金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进入已经斜成45°角马上就要塌陷的大楼中，美国队长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然后就看见陆陆续续有人从楼内被扔出来，在幻视的接应下一个个安全脱离即将垮塌的大楼范围内。

“检测完毕，楼内已经没有生命特征，接应我一下Vision。”

“Yes，Mr.stark。”幻视摆好姿势准备将人直接拉出来，但只听见女巫的一声惨叫，39层楼高的大厦顷刻间完全坍塌。

 “Tony！！”

启动。

启动失败。

启动。

启动失败。

……

启动。

Tony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熟悉的大厦里，如果他还有感觉的话，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轻飘飘的。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更有实感，他操纵着车库里摆放的某套比较适合活动的便携盔甲走出来，向四散在车库内看起来愁云惨淡的复仇者们打招呼。

“大家好？看样子你们似乎很发愁？出了什么事？”

本来埋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小辣椒怒气冲冲朝他走来：“Tony！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伤害自己！！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现在的你我们甚至没有办法确认你的生存状态！！你到底是……”

说到激动处，辣椒忍不出哭了出来，一边的Wanda也不安的颤抖着红了眼眶，幻视在一边用手无声的安慰她。

 “嘿，别哭啊辣椒，你看我现在好着呢？”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钢铁侠甚至还穿着盔甲蹦跶的两下：“你想来杯热饮缓一缓吗？我已经在客厅煮好了热可可，Dummy正在送来的路上，如果它没有笨到半路摔跤的话……哦，不！我的地毯！”

“Tony！”美国队长制止了钢铁侠，或者叫做【钢铁侠的思维】滔滔不绝的嘴炮，他看起来刚下战场不久，甚至还没完全脱下制服，脸颊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

“Cap，嘿，别皱着眉头！你们都看见了我现在好着呢，甚至可以说毫发无损？反而你们，你看看，我随便检测一下Caps身上有四处地方正在流血还没止住，Wanda腿上的伤口需要包扎，Rhodey你……”

“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如何？Mr.stark？”

车库里突然出现类似金色火花的光圈，光圈越来越大渐渐的显示出两个人影。

“天呐Bruce你什么时候和Stephen混到一起去的？”

奇异博士和班纳博士都没理会他的大呼小叫，Stephen手上那一沓报告一看就出自Bruce的手。

“我们现在仍不能确定你是以什么形式活着，或者说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奇异博士说：“没有生物可以完全脱离载体只依靠思维活下来。”

“但是你的身体已经脑死亡了，理论上来说它已经无法承载你的思维，而我们至今既无法激活你的大脑，也无从得知你现在赖以生存的载体是什么” Bruce 紧接着说：“也就是说如果你发生了事故，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得知你是否依然生存着，这也是一开始我们拒绝让你上战场的原因！”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现在就相当于一个AI，你们可以把我当做Friday，或者Jarvis都行，我可以存在于这个世上任何一个有网络的地方！Friday会死吗？Jarvis会……”说着钢铁侠哽了一下：“总之，任何物理上的攻击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的。”

“你们没有权利拒绝我上战场。”

“而且我没有觉得现在的生存状态有哪里不好，我不会疲劳不会受伤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能随时参加战斗我能为你们监控每一个蠢蠢欲动的敌人我甚至还能照顾你们的生活。”

辣椒忍不住上前捧住钢铁侠盔甲的脸：“Tony，你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放弃吧，” 钢铁侠的电子音透过盔甲传出来：“相信我，你们现在只是不习惯，等你们习惯了你们就会觉得一个AI Tony Stark远比一个真人要省事省心的多，起码我不会因为耿耿于怀过去和谁过不去，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举动生气，最重要的是现在任何一副钢铁盔甲都是我的身体，我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更健康的生存方式了！”

“Tony，没有谁会因为省事省心而放弃自己的同伴！”Rhodey也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兄弟？一个自己放弃自己的Stark？我真的快要不认识你了！”

“大家冷静一点！”美国队长及时打断这场对话，如同内战前一样亲密微微俯下身对着钢铁侠说道：“我们单独谈谈好吗？Tony？”

钢铁侠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其他人见状也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车库。

Steve拉着钢铁侠走到长沙发旁慢慢坐下：“ Tony，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为过去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如果时空在倒转一次，我依然会坚持我的立场，但我不会以那种方式去面对一切，我还有Bucky，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为那些事感到抱歉。”

“道歉的话你和Bucky已经说过了，我原谅你们。”

“可你没有原谅自己，Tony。你不应该把所有的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觉得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所以才导致更大的错误发生。没人可以永远不犯错，我们能做的只是从错误中不断吸取教训，不断向前。”

“万一这次也是错的呢，万一病床上的那个Tony Stark醒来再一次把事情搞砸怎么办？”

“我们拯救自己的朋友，而且这位朋友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我看不出来这哪里会是一个错误，如果硬要说这是个错误，那也是我的错。”

“我曾经放开过我爱人的手，今后再也不会了。” 

内战爆发后半年，Tony Stark因掉进红骷髅和默多克的圈套造成不可逆转的脑死亡。

但是未来科学早就预见了自己牺牲可能性，他提前将自己的思维编辑成了一款AI存于世。

内战爆发后的第10个月，复仇者回归。

内战爆发后的整一年，索科威亚协议进行修正，复仇者重组。

内战爆发后的第一年零一天，复仇者定制了第一个作战计划。

Tony Stark will return.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