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距离美国队长跪盾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被狗仔追踪到公寓不堪记者骚扰的Bucky和Steve终究还是在Tony的默许下搬回来复仇者大厦。

Bucky怎么也忘不了临走前住在同公寓里宅男不可置信的眼神。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没想到超级英雄看起来这么拉风却连一台配置好点的电脑都买不起，实在太可怜了你们下个月工资需要众筹吗？我可以捐。】

Bucky能说什么呢？他确实很穷啊。

幸好善解人意的小Stark考虑到Bucky本人买不起电脑这种高端电器，搬家的时候默认那台便宜电脑属于Steve，原封不动的搬去了Steve的房间，而Bucky则拥有了一台崭新的Stark牌高端电脑简直不要太开心。

当然如果北境之王太太能和说好的【跪盾就更】一样好好更新，Rumlow像自己写的文里面的Rumlow一样热情，Bucky就更开心了。

可惜并没有。

自从搬回了大厦Bucky感觉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先是北境之王太太突然失踪，任凭The Winter怎么卖萌打滚求更新也完全不上线不理人不更新。然后是Rumlow继续保持着高冷不搭理的姿态，任凭Bucky怎么路过怎么暗示怎么拉他衣服角他都无动于衷，好像内战是在Rumlow和Bucky中间打起来的一样。

难道Rumlow被之前报纸上的盾冬铁大三角的报道刺激了？Bucky觉得很有道理。

说好的跪盾牌复合没见着，美国队长反而被正主之一的钢铁侠发了一遍友情卡，盾铁眼看就要BE，Rumlow肯定生气了连论坛都不想上了。

Bucky怨念的端着杯子喝着新鲜热牛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正在聊天，看起来格外亲昵的小Stark和Rumlow两人。

不更新就算了，盾铁BE就算了，不想上论坛也就算了，你也不能一气之下自己去撩铁啊？！你这是想把叉铁扶正是怎么地啊？！

Bucky暗暗咬牙看着Rumlow搭在小Stark肩膀上的那只亲热手。

还好这两个比较注意影响只在大厦内部亲亲热热，出了门就装作谁也不认识谁隔绝了不少八卦视线，不然按照这个黏着程度，叉铁肯定是继冬铁之后论坛上又一热门CP。

至于为什么是叉铁不是铁叉？Bucky对Rumlow的身材、体能、武力值还是很有信心的。

等Bucky的牛奶杯都凉透了，Rumlow和小Stark才终于聊完，小Stark甚至在走之前还拍了一把Rumlow的腰窝。

我都好久没摸过了！

Bucky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有一种自己的老婆和兄弟的老婆共同出轨了的感觉绿在心头。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Rumlow的身影由远及近，近的Bucky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把Rumlow整个人搂在怀里，但Rumlow并没有因为Bucky灼热的视线多给他半分眼神，就这么普通的向Bucky点了个头然后笔直的走过。

Bucky连忙回身想抓住Rumlow的手，早有防备的Rumlow完全没给Bucky机会，一个完美的闪避动作之后他们俩直接的距离更大了。Bucky甚至怀疑要不是他们现在在大厦50楼Rumlow会直接翻窗跳出去。

“抱歉，我还有事。”Rumlow冷淡的留下话转身就想走。

但这次Bucky终于忍无可忍。

他追上去，一把拉住Rumlow的手腕完全不顾挣扎硬生生将人拖到了大厦酒吧台前。

白天冷冷清清的酒吧台特别适合不想被人打扰的谈谈。

Rumlow一直冷着的脸终于变出不耐烦的表情：“干嘛？有事说事没事别烦。”

我有事啊，比如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之前我们再嗨爪基地这样那样的事情你还记得么？你在网上写我们的小黄文我都知道了你就别装了？我真的特别想（睡）你……

内心活动丰富起码有一本关于交叉骨的十万个为什么，但是面对心上人突然语死早就是说不出质问的话来的Bucky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台词。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交叉骨皱着的眉头起码能夹死一只苍蝇，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耐烦，一分钟前那个和Tony Stark谈笑风生亲亲热热的Rumlow好像是个假人。

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之前我们再嗨爪基地这样那样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Bucky脑海中再次过了一遍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结果梗了半天就吐出最后一句。

“……我真的特别想睡你。”

？？？

Rumlow变换了几个恶狠狠的表情才没有在第一时间骂娘或者从兜里掏出手枪崩了眼前这个小兔崽子。

“你喜欢这种？”Rumlow粗鲁的撕扯自己的上衣露出一小片胸口：“硬邦邦的老男人？”

Bucky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眼神迟疑，但是身体很诚实地拼命点头。

“行，但是关我什么事？”Rumlow飞速翻脸把自己的衣服扣好仿佛上一秒撕自己衣服的人不是他：“你的事以后自己解决，别来烦老子。”

“你明明也喜欢。”不知道为什么被拒绝的Bucky脸上写满委委屈屈四个大字，手上死死抓着Rumlow的衣袖就是不松手，任Rumlow怎么扯拽扭抢就是死活挣脱不开。

“小兔崽子，我也是为了你好！别得寸进尺！”Rumlow吼道。

Bucky无动于衷继续扯衣服。

“你跟我这种前九头蛇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处！”Rumlow啐了一口：“你要是稀罕这种自己再去找一个有多难！”

“你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Rumlow企图掰开Bucky的手：“听着，老子想当英雄当狗熊都是老子自己的事，不关你的事，少往自己身上贴金觉得我是为了什么黏糊糊恶心的感情才来神盾局，我不是为了你，懂？”

Bucky眼看自己的手就要被掰开，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两三次，最终还是没忍住：“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嗯？”Rumlow毫不在意：“知道啥？”

他知道Rumlow不讨厌他，甚至也怀念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去，不然为什么写的文章可以这么生动感人直击肺腑？

“就你在网上那些事情！你根本不讨厌我！也想和我继续在一起你为什么一定要躲开？”

“啥网？啥？你说啥？”Rumlow不耐烦的抬头

“复仇者后院论坛！难道你想否认吗？其实你就是——”

而另一边，美国队长与钢铁侠相约在距离酒吧台不远的同样白天没什么人很适合谈谈的电影放映室，对话也陷入僵持。

美国队长这些天日子也是很不好过，本来接到回大厦住的邀请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但是搬回大厦之后明显的差别待遇让Steve觉得无所适从。

Tony会和大厦里的每一个人友好的打招呼，包括临Bucky都能得到一句俏皮话，只有Steve，每当Steve和Tony打招呼的时候只会得到一个不超过15°的嘴角微笑和一个的普通点头。Tony给同样是老冰棍的Bucky配置了一台最新的电脑，却把那台已经被Bucky玩旧了的低配置电脑放进了Steve的房间。甚至连临时住在大厦的Rumlow都能得到“半夜和Tony Stark一起喝酒”的殊荣，而Steve连送碳酸饮料到Tony工作间都被拒绝了。

连续几次的碰壁和冷战让Steve有些焦虑，他满心想和Tony多说说话交流一下感情，又苦于不想强迫Tony回应自己的心意，同时还担心是不是之前在媒体前的道歉让Tony感到困扰所以才这样不搭理自己。

于是Steve下定决心向Friday约好了Tony的时间，在白天没人的电影放映室谈谈。

查出问题，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如果说美国队长在这段时间中学到了什么，大概就是不再迟疑，直接面对他和钢铁侠之间的所有问题。

“Tony，之前我在媒体面前突兀的道歉让你费心了。”Steve真心诚意的低着头。

“没事，”Tony无精打采的抱着咖啡杯：“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也不完全是，其实我是想问你是否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Tony慢吞吞的咽下略带苦涩的液体：“加入复仇者的机会？那么恭喜你新人，欢迎加入复联。”

“不是的——”Steve想否认，但看着Tony嘴角难得挂起的微微弧度Steve话锋一转又应了下来：“好吧好吧，我得说谢谢你批准，Tony。”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那些不停来地球找死的外星人或者不停在地球作死的坏家伙吧，没事我走了？”Tony晃了晃自己已空的咖啡杯。

“不，等等，我还有别的事没说。”

“好吧，”Tony不满的嘟囔着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有事说事。”

“其实我想问的是，关于我们，我和你——”Steve的声音忽高忽低，他感觉自己第一次登台都没有这次那么紧张。

“我喜欢你Tony！我知道我之前做了用了错误的方式在我们之间越来越远也对你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弥补，我希望可以从现在开始！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以爱人、伴侣的身份陪在你身边？”

Steve似乎听得见自己胸腔内传来的心脏猛烈跳动声。

出乎意料的是，Tony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眼睛猛地睁大，像被开水烫到的猫一样窜起来大喊“你说什么？！”

他只是楞了一下，似乎并不意外Steve的表白。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说。”Tony并没有看向Steve，他错开Steve赤/裸的眼神，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杯子上。

“为什么？我喜欢你，我想让你知道。”Steve眼里净是温柔。

“我知道，”Tony继续盯着杯子，脸上的表情淡漠但声音却不自觉变轻：“但我宁愿你永远不说。”

“我——”Steve张了张嘴，却被Tony打断。

“我承认，我喜欢过你，但我可能永远忘不了你在西伯利亚做了些什么，也忘不了你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要搬走，”Tony握紧杯子：“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我——不——”Steve慌乱解释：“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想逃避不知道怎么同时面对Bucky和你，才造成一个又一个的矛盾，之后我有……”

“是的是的，我知道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也说过这事揭过了，但是Rogers，已经过了太久了，我累了——”Tony深吸一口气咽下了“我已经忘了爱你是什么感觉了”这样酸的不行的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再度开口。

“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当普通队友吧，你是队长，我听你的，不是很好？”

Tony喜欢我！

Tony喜欢过我……

Steve张开嘴的瞬间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很想告诉Tony他有多思念他，在瓦坎达的那段日子他发出的每一条信息都重新输入过好几十遍，他想了无数个解决他们之间问题的方法期待有天可以告诉他，他在无数个难捱的夜晚握着那支已经被磨的越发光滑的手机入睡，他离开复仇者大厦只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够资格回到大厦，他还想做更多……

但是看着Tony疲惫的脸庞，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好一会，Steve勉强笑起来：“已经没有可能了，是吗？”

“没有什么我们了，Steve。”Tony终于抬起头，Steve这才发现Tony总是充满活力的好看的大眼睛里一片平静。

Tony站起来，顺手拍了拍Steve的肩膀示意他让开，本来站在原地的Steve在沉默中还是忍不住握住了Tony的左手，Tony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手腕，Steve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被握着手腕的Tony感觉到那只布满薄茧温暖宽大的手微微颤抖着。

小心翼翼却坚定不移的样子让Tony想到论坛上的格外忠心又粘人的The Wintwer。

Tony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些：“听着，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在网上做的努力，但这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也不能指望自己在网上号召一群小姑娘替我们挽回关系……”

“什么？”Steve有些奇怪的抬头。

“别装了，我都查到了，难道你想否认你就是——”

“北境之王？！”

“The Winter！”

咦？

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Bukcy一脸懵的看着自己对面不耐烦的但嘴巴完全没动Rumlow，Tony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眼前一脸疑惑但绝对刚才没出声的Steve。

卧槽——

感觉哪里不对的两个人连忙打开门走出房间，在Stark大厦的走廊中，正好迎面看到对面那个同样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人。

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可以说是非常的尴尬了。

TBC